第146章 命运的馈赠

乌丸莲耶又往前走了一些，探头看过来。

乌丸莲耶立刻走上来，他一直屏住呼吸，此时先放松了一口气，才急促道：“哥哥。”

说完又立刻屏住呼吸。

克恩听出来了，他挑了一下眉，“放松呼吸，不要太抗拒，不然憋不住、猛地呼吸的时候，可能会吐。”

“不要吐在案发现场。”

他没有回头，也没去看后面那个小孩子的表情，继续低头观察伤口，观察了几秒，听到了身后浅浅的呼吸声。

克恩踩过松软的白绒地毯，走进案发现场。

他的视线落在那位尸体小姐的身上一瞬，便停顿在尸体先生的身上，在迈步走过去的同时，他深深地嗅了一口空气中的味道。

是各种味道掺杂起来的微妙味，有床铺的味道，有人类放纵后的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汗液和体臭味，也有一种已经不怎么浓郁的香水味，这些味道掺杂起来，共同调了一款名为‘案发现场’的不适香水。

这款香水的前调是体臭，中调是香水，后调是人类放纵后的味道。

最精华的部分，就是从头到尾都一直存在的血腥味。

是小口小口的呼吸声，不是用鼻子呼吸的、是张嘴呼吸的。

还挺乖的，也很聪明，不能屏住呼吸，就干脆用嘴呼吸，反正用嘴呼吸闻不到味道，就是聪明没用到正途上。

克恩再次挑眉，又头也不回道：“你的鼻子不是收藏品吧？”

身后的小口呼吸声停顿了一下，立刻小了下去，乌丸莲耶低声道：“……哥哥。”

“过来，凑近一点，你看不到伤口。”克恩道。

克恩发现他其实也可以去兼职调香师的，虽然他的鼻子不算多么敏锐，但是比起旁边那位开始皱眉的警长先生，他还是有点当调香师的天赋的。

也有点当警长的天赋。

这个时间点的警方人员，是这种质量吗？

他瞥了一眼那位警长先生干干净净，没带任何手套、也没带手帕的手，忍不住平静叹气，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遮住自己的指纹和手，去摸尸体先生脖颈伤口的上方部位。

那里有血，他摁住那里，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的长度、深度和走向，然后头也不回地招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