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潮起潮落，枯荣轮转

衡水龙王双目微颤，眼睛却并不睁开，但他的声音还是徐徐响起，回应了这道传音：“虚长岁数而已，徒活万年，不抵人族千载修校叶灵官尽管问，至于是否当真能解惑，吾却也不知。”

叶灵官道：“八千年一次灵气潮汐，当真只是潮涨，而非潮落？”

衡水龙王道：“若言潮落，八千年间皆在潮落，至而今比之八千年前，地间灵气元气浓度皆已是落至谷底，叶灵官难道不知？”

叶灵官道：“灵气在谷底，下间尚且有如此之多人神妖魔佼佼在世，倘或是灵气暴涨，突至顶峰，世间又该如何？”

衡水龙王道：“那便是大世，是骄辈出，妖孽横行之大世！叶灵官，你我如今虽称尊长，然而大世一至，必有无数璨星横空出世，到那时尊长又如何？”

包括身在望江山顶的这些修士们，他们其实也是不可控的一环。

更加不可控的是，慈变化，自幻冥城存在之日起，就从来不曾在记载中出现过。一个全新的变故，那就意味着未知与风险！

所谓灵宝，它是真正存在吗？

幻冥城中，那道指引众人追逐灵宝的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它是公正的、诚实的，还是虚假的、邪恶的？

衡水龙王悠悠一笑，苍老的声音似慨叹、似惆怅：“潮起潮落，枯荣轮转，今日荣耀尊华，他朝零落成泥……”

“叶灵官，如何自处啊！”

叶灵官久久无言，就在衡水龙王将龙头一伏，整个龙躯都深深沉入河床底部时，才又听见叶灵官的传音：“龙王，新星耀空，必有旧星陨落，此亦为潮落潮起之规律，无可避免，可是如此？”

衡水龙王道：“叶灵官已有答案，何必问我老龙？”

这些问题，谁也不知道答案。

包括此时此刻身在定波楼中的叶灵官，隐身于望江山巅的段星魂，又或者是闭目静伏在衡水深处的衡水龙王。

水波深处，老龙王紧闭的双目微微颤动。

他听到了一道传音，那传音虚虚渺渺，自定波楼而来。

“龙王，苍灵郡内，数你年岁最长，今日道有一疑问请教长者，不知长者可愿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