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挫败

“德瑞克，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

林枫几乎很难察觉地点了点头，他心里也在反思，到了一定级别后，靠帮对方出谋划策而赢得支持的策略已经逐渐行不通了，无论什么事，到最后来看终究还是只能用实在的利益交换才能达成，否则就算你是好意别人也未必能理解，再夸张点还可能以为你所图甚大，林枫甚至有点懊悔，不会起反效果吧，这次洛杉矶之行是不是来错了……

邓娟对这方面倒是看得很开，

“我觉得美国的工作节奏已经很快了，像国内，没个十次八次的往来根本无法谈成哪怕一件小事。听安娜整天吹嘘她的哥哥，任何事能难不倒！”

林枫哑然失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美国人，竟然要个中国小姑娘在工作上宽慰，实在有种很滑稽的感觉，也许是自己对这件事抱的期望太高了吧，所以一时间难以释怀，被邓娟这么一胡搅，倒也放松了不少，笑着摇摇头，不说话了。

达菲听到电话早早把几人迎进门，观察了下林枫的表情，试探着问，

九成！

这个数字把贝勒吓了一跳！

无论哪个行业，到一定层次后最被厌恶的就是虚言浮夸，如果遇到你真不愿回答，你可以推说“再研究”，“我们会认真考虑”等，但都不会随便笃定开口，更别说具体数字了，一旦被说出来，至少说明把握很大！

贝勒吃了一惊，但并不慌张，略微顿了顿，没有马上接口，心里暗自思索：从一开始，自己的思路似乎就被牵着鼻子走，有条有理，到后来更摆出一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事情真有那么严重，不会真是虚言恐吓吧……

即使一开始认定林枫的话有八成真实性，贝勒现在也犹豫起来，再怎么他也不是老板，顾忌也不少，不能随便向一个初识者说得太多，事情越大条越需要谨慎，想到这，贝勒笑了，

“事情不顺利？”

怎么又是这句？林枫心里嘀咕，没好气地说，

“他的事很顺利，我们的事正好相反！”

达菲一下子明白了，理解地点点头，不过他也清楚，几个人要做的事的确不那么容易，无功而返是常有的事，就算他不久前去金州也不过稍微搭上线而已，真正的正题半点也没提，他根本没想到林枫会一根筋地直接畅开来说！

达菲不清楚的是，林枫心里实在急啊，离常规赛结束只有一个月了，如果真等谈判陷入僵局时再来捣鼓，撕破脸的双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即使不故意斗气，稍微有所延迟，就算不像历史上那样停摆个19天，就是只耽误几天，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现在就是一心想提前建立起个流畅的沟通渠道，以备不时之需。

“要相信大家的诚意，有分歧是正常的，只要能坐下来谈就有机会解决，没必要太往坏的方面想……”

一听这话，林枫只觉得嘴里发苦，这么政治的套话都说出来了，贝勒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林枫客套几句后礼貌地告辞了，

坐在外面的邓娟和杰克.特维斯特见老板出来了，连忙跟上，林枫也不说话，直到上车后才对开车的杰克.特维斯特说，“去达菲那！”，杰克.特维斯特早对洛杉矶和名门有交情的人地址一清二楚，应声后立刻启动。

邓娟对交际之类的活动经历相对多一些，看林枫脸色不大好，也猜到事情不大顺利，她来名门，纯粹是为了好玩，现在觉得做一个中低层的小职员也蛮有意思的，不由稍微认真了一些，不过心态上还是比较放松，轻声问到，

“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