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选择？

这不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选择，选择同意杜尔的条件，就等于在经济上很难有大的发展，名门将完全局限在NBA篮球一块，根本没有快速扩张的能力，在林枫的计划中，还有许多事可以做，比如《名门》的夸张需要收购新的媒体，实验室每年都要添置更新大量设备，甚至林枫还打算修一个完全属于名门自己的体育训练馆……这些都不能实现。

好处就是调和劳资矛盾的把握又大了一分，联盟繁荣发展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但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做损己利人，实在有些划不来，至于说什么联盟发展好了自己能得到的利益多一些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了，怎么都算不过来。

听完林枫叙述的纠结，邓娟马上笑了，说到经济方面，她更懂行，

“如果忽略其他方面的间接能量，杜尔其实对我们毫无威胁，光说在投资google这件事上，我敢断定，PKCB的资金一定不足，至少不能无限制供应，所以他们才需要新的资金，否则，真有能力又那么看好，凭什么让我们分一杯羹啊！”

有些时候话并不需太多，一两句就够，林枫身在局中，难免患得患失，邓娟的话一下子提醒了他，现在可以做的选择并不是只有简单的Yes或者No，完全还有其他可能！

1998年六月份，NBA季后赛和劳资谈判同时展开，以杜尔的地位，他很容易了解到名门正在积极参与这次劳资谈判，和几个大赞助商积极联络的消息也瞒不了人。

杜尔的意图很简单，PKCB的确在同时考察多个网络项目，也制定好分散投资的策略，但杜尔对此并不是很满意，他热切看好搜索引擎的的未来，想在起初就能对google有足够的控制权。

但PKCB提供的资金不能满足他的要求，这是制度，谁也不能打破，就算杜尔私人有钱也不能投入（这涉及到商业上用公司资源为个人牟利问题），但PKCB的这个规定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如果有新的资金注入，当时又看上同一个项目，那就可以作为公司增资直接投入。

杜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提出如果名门需要，他可以帮忙引见英特尔的高层，当然能不能谈拢不保证。条件是天下基金意图投资到google身上的资金需要注入PKCB，虽然不算很多，但在杜尔看来，值得他花半天时间。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英特尔公司在联盟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赞助商又是最不愿意看到劳资双方持久僵持的群体，只要有杜尔的引见，最低估计，说服英特尔干涉谈判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六十，这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一旦英特尔被打开一个缺口，其他赞助商也很可能不会继续摇摆不定。

林枫一醒悟过来，脑子里马上出现多种选择，至少，无论如何不会让名门吃亏了，在结果出来之前，至少要对邓娟说声

“谢谢！”

但同时，名门至少要放弃在google身上的自主选择权，占据公司一半以上的资金将被捆绑在PKCB战车上，更令人担心的是，PKCB会不会借此逐渐渗入天下基金甚至影响到名门，这都是必须考虑的问题。

向杜尔表示一定会认真考虑后，林枫衡量着得失，回到菲尼克斯的公司办公室后依然举棋不定，结果被进来送资料的邓娟撞见。

邓娟很少见到林枫烦恼的样子，在她的印象中，林枫从未显得霸气十足，但那淡然中时刻表现出的从容是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忽略，那就像你在街头闲逛，被一片霓虹灯吸引，正在聚精会神欣赏，看得心旌摇曳时，灯下突然一个人悠然而现，看见自己，一扬眉头，很随意地对自己笑着，那种模糊中的耀眼是一个人终生难忘的铭刻。

邓娟和林枫第一次相遇就是这样的情形，但和安娜相撞后狼狈不堪的时候林枫突然快步出现，温和的笑容，熟悉的语言一下就让自己放松下来，无关情爱，邓娟见过太多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很熟悉这种随时随地的从容意味着什么，她很好奇是什么让林枫有如此自信，所以才会出乎韦涛意料地选择加入名门。

以前即使偶尔遇到麻烦，林枫也最多是皱皱眉头，很快几个指令下去，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比如上次洛杉矶之行遇到贝勒和达菲，虽然计划受阻，也并没真正让林枫感到烦恼，但这次是真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