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许与不许

延生死殿外云涛般的石栏转一圈，俯瞰之下的冥府，或近或远真没什么风景可看，不是黑漆就是阴森森，亡魂老老实实的排成队，由冥差押解着去往十大阎罗殿受审，无一敢造次。

东面的方面，一道幽蓝的光柱直通天庭，释放着阵阵光明，但毫不刺眼。强光中看得清有一座莲台，金色为主，七色为铺，给人以无尽欢喜，无尽的自在之感。

苏素淳指了指，道：“那便是地藏王在地狱讲经说法的宝座莲台，也叫返仙台，天界里转世投胎到凡间的仙家神官，可以从这里重返天界。再前面就是还魂崖，世间常听到的孟婆就在崖边的桥上，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我有些累。”她没什么心思去看孟婆，这一世有很多很多的牵挂，她不惦恋孟婆那的暖汤。

“我带你去休息。”

“嗯。”

苏素淳对生死殿太熟悉不过，以前常来找秦夜央喝酒，秦夜央便把北角的阁楼空出来，供苏素淳随时来随时能小住。阁楼里铺着雪白长绒毯，垂着水青色薄纱，一看就是按苏素淳的喜好来布置的。

“睡吧，有我守着，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安抚道，拉被子帮她捂好。

冷风刮进阁楼里，他起身去关窗户，水青色身影在晕暗的光线里，在刮过的冷风中，宽袍摇曳，宛如清泉流淌，在冷风中盛开出净世的涟漪。容颜是秀骨如玉，神色是云淡风清，仙身更是卓尔不群，一看就知道他不属于亡魂出没，永不见天日的冥府，只有披霞的云山幻海才配为他装衬。

她坐了起来，等他回到榻边，不由自主的拽紧他的手。她跟他地位的悬殊，是她和他之间最大的阻碍，她不惧这些，但他太过耀眼，太过惹人瞩目，她怕他被别人抢走。

“傻瓜，”他洞察到她的心绪，把她摁进被窝里，道：“你想的那些跟蹲茅房一样，净是瞎折腾的事，好好睡一觉吧，你也该累了。”

她一直拽着他的手直到睡着。苏素淳落下一道结界，确定她不受惊扰的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他才出了阁楼直步去找秦夜央。

秦夜央还在忙着堆成山的文书，见苏素淳一个人来找他，就不再废话，直接道：“有事明说，我真的很忙。”

“玛朵想参加仙剑大会，你怎么看？”苏素淳道，来冥府这一趟，他意在找秦夜央商量商量。

秦夜央一听，搁下手中墨笔，知道此事不是闹着玩的，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看老半响了，苏素淳难掩失望的转身欲回。

秦夜央唤住他，道：“素淳，以往的仙剑大会一直是蒹葭拿头筹，那些个仙山掌门早就眼红的不得了，届届卯足劲的想把蒹葭拉下来，她实在不宜参加，不过这不失是一个机会，最短时间内得到天帝及众仙家神官认可的机会。”

“我再想想。”苏素淳步履有些郁重的回到阁楼，守榻边看着熟着她，心绪拉锯在许与不许之间，相较不下。

秦夜央本想继续忙工作，可还是随后到了阁楼，轻敲三下门，在阁楼外的木栏栅旁等苏素淳出来。